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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7年大姐考上大学,我却落榜了,多年后大姐临终说出真相,我愣住

讲述人/柳安然 撰写/情浓酒浓

(声明:作者@情浓酒浓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,非纪实,部分情节虚构处理,请理性阅读)

我叫柳安然,今年56岁,出生在陕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。

今年开春,和我一起出生的双胞胎大姐因病走了。临终时,她紧紧攥着我的手,告诉我一个藏了几十年的秘密。得知真相的那一刻,我整个人愣住了,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几十年前……

1969年的春天,柳家沟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。

"生了!生了!是对双胞胎!"接生的王婆婆满头大汗地从屋里跑出来报喜。

守在门外的爷爷奶奶顿时喜上眉梢,尤其是听到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时,爷爷激动得直搓手:"咱老柳家总算有后了!"

后来听娘说,姐姐柳安宁出生时只有三斤多,瘦弱得像只小猫,连哭声都细若蚊蝇。而我生下来却足足五斤多,白白胖胖,哭声震天。

"你这小子,在娘胎里就抢了姐姐的营养。"娘总这样念叨,然后摸摸我的头,"你虽是弟弟,却是男孩子,以后要护着姐姐。"

姐姐确实比我瘦弱得多,小时候三天两头的生病。五岁那年冬天,她发高烧,小脸烧得通红,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说胡话。家里人围着她团团转,大夫看过之后直摇头,大家都以为姐姐熬不过去了。我死死拉着姐姐的手不松开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:“姐姐,你说了要陪我玩的,你不能走。”

那晚爷奶要抱我去他们屋子睡觉,我却哭闹着要陪着姐姐,拉着姐姐蜷缩在床边。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坚持起了作用,隔日姐姐竟然退了烧,人也慢慢好了起来。看到姐姐嫌药苦,我把奶奶偷偷给我的糖果塞进她嘴里:“姐姐吃糖,甜。”姐姐看着我,露出了虚弱却温暖的笑。

我们一起长大,一起上学,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。

1987年夏天,高考结束后,我们期待着录取通知书的早日到来,姐姐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。我安抚着道:“姐姐,不用担心,就算没考上,大不了再复读一年。”

“安然,若是你没考上,会再复读吗?”姐姐听到复读,眼睛亮了一下。

“大学可是我的梦。”我笑着回答,我平时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前几,我不担心自己落榜,反而有些担心姐姐。

八月中旬快结束时,邮递员骑着那辆绿色的自行车来到村里。

"柳安宁的信!"他高声喊道,"是录取通知书!"

全家人都围了上去。姐姐颤抖着手拆开信封——西安石油学院,她被录取了!爷奶高兴得合不拢嘴,爹娘更是激动得直抹眼泪。只有我,一边为姐姐高兴,一边忍不住望向村口的小路——我的通知书呢?

"别急,可能你的通知书在路上。"姐姐安慰我,"说不定明天就到了。"

可一天、两天……直到姐姐开学的前一天,我依然没有等到属于我的那封信。

送姐姐去县城坐车那天,下着小雨。雨水打湿了姐姐的头发,她红着眼睛紧紧抱住我:"安然,姐一定好好读书,连你那份一起……"我强撑着笑,把爷奶平时偷偷给我的零花钱塞进她口袋:"到了学校别省着,该吃就吃。"望着姐姐乘坐的班车渐渐远去,我站在雨里,终于忍不住哭了。

回到家,爷奶和父母正在商量事情。透过门缝,我听见爷爷说:"我本打算安宁考不上,让她早点嫁人,这女娃是个争气的,安然平时学习不错,这次估计失误了,让他在复读一年,咱们咬咬牙,怎么也得让孩子走出大山,能有出息。"听到爷爷的话,我是既心疼又感动。

我去了复读班,日子一天天过去。姐姐每个月都会写信来,信里总夹着几张饭票:"安然,省下来给你换参考书,明年再考一次。"信纸边角有些发皱,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疲惫。我能想象姐姐在学校一边刻苦学习,一边想着给我攒钱的样子。

却不想开春后,爹在地里摔断了腿,看着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父亲,偷偷抹眼泪的母亲,再看看墙上贴满我的奖状,我默默把复读的课本收进了箱子最底层。从那天起,我扛起了锄头,跟着村里的长辈学犁地、插秧,手上很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。

姐姐毕业后,被分配到油田勘探队,跟着老师傅在荒原上跑。风吹日晒的,但她从不叫苦。每月发工资,她第一件事就是去邮局,把大半的钱寄回老家。

自己过得却紧巴巴的——食堂最便宜的菜是土豆丝,她连吃一个月;冬天舍不得买新棉鞋,脚上生了冻疮。

后来她认识了同单位的技术员,对方老实本分,不嫌弃她的农村出身。结婚那天,她穿着红裙子,在婚礼敬酒时偷偷把红包塞给了来喝喜酒的我。

"姐,你这是干啥?"我急着推拒。

"拿着。"她压低声音,"你姐夫不知道我有私房钱。"

那些年,姐姐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,但她始终保持着近乎苛刻的节俭。姐夫升职后家里买了电视机,她却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添。只有给老家寄钱时,她才格外大方。

"你姐魔怔了似的,"姐夫一次跟我喝酒时叹气,"去年我娘生病要钱,她都没这么痛快。"

2005年,姐姐用积蓄帮我在镇上开了间农机铺子,卖农机带修理,姐说:"你手巧,干这个肯定行。"

铺子开业那天,姐姐特意从大庆赶回来,帮我挂起红绸布,忙前忙后招呼客人。看着姐姐忙得满头大汗的样子,我心里满是感动。

农机铺的生意越来越好,我们的生活也逐渐宽裕起来。有时候夜深人静,我还会想起那个大学梦,但看着熟睡的妻子和一双儿女,又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。

半年前,姐姐被确诊为肝癌晚期。我连夜赶到大庆,陪伴在她身边。

姐姐病的很重,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。她的手指瘦得像鸡爪,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拉着我的手,眼泪顺着眼角滑落:"安然,姐对不起你……"

我以为她是在说治病花钱的事,赶紧安慰她:"姐,别说这些,你会好起来的。"

她摇摇头,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泛黄的信封,递到我手里。

我打开一看,顿时愣住——那是一张西北工业大学1987年的录取通知书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。

"当年……邮递员先送来了你的通知书,"姐姐泣不成声,"我本想等着我的通知书下来,再拿出来。却不那晚听到爷爷说‘要是安然安宁都考上了,咱家咋供得起两个大学生?一年光学费就得百来块,还不算吃喝。’

最后奶奶说实在不行,就让我别去了。女娃读那么多书干啥?隔壁老赵家儿子在县里工作,前两天还打听我来着......

我想起村里那些十七八岁就嫁人的姑娘,想起她们背着孩子下地时佝偻的腰,我怕……”。

"所以你就藏起了我的通知书?"我的声音发抖,三十多年前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。

"姐错了,姐以为爷奶那么疼你,定会让你复读的……"她紧紧抓着我的手,"这些年我一直在赎罪,可是……"

我攥着那张迟到几十年的通知书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我想怒吼,想质问,可看着姐姐奄奄一息的样子,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
"舅……"外甥小峰红着眼眶拉住我,"妈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里,她总说这是她的报应……"

我看着病床上的姐姐,想起她这些年对我的好,想起她省吃俭用寄来的每一分钱,想起在我有需要时,她总是及时出现……

最终,我长长地叹了口气,轻轻擦掉姐姐脸上的泪水:"姐,都过去了……"

几天后,姐姐安详地走了。葬礼上,我把那张通知书放在了她的骨灰盒旁。

葬礼结束后,我整理姐姐的遗物,在她枕头下发现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是姐姐娟秀的字迹:

"1987年8月18日,藏了安然的通知书。爷奶说女娃读书没用,我害怕……安然,姐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。"

纸条背面粘着一张黑白照片,是我们七岁那年,在村小学门口的合影。照片上的姐姐搂着我的肩膀,两个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我摩挲着照片,突然想起姐姐临终前说的话:"下辈子……换我当弟弟……换我护着你……"

窗外的树枝沙沙作响,一片嫩绿的新叶飘进窗台,轻轻落在照片上。我忽然明白,姐姐偷走的不只是一个大学梦,更是两个人本该平行的人生。但命运终究以它自己的方式,给了我们另一种圆满。

现在,我依然经营着那间农机铺子。儿子大学毕业,在城里找了份好工作。

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,活着的人,总要向前看。